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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吳若權 原文出處: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eric599/11423192
愛在雲端飄飛時 文/攝影●吳若權吳若權2008最新短篇小說連載,分七次刊完一段有關兩岸間浮生男女沉淪與救贖的故事〔7之2〕雲端遇知音來北京之前,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碰感情。這個城市,跟我一樣的人很多,離鄉背景的目的,都是為了人生更寬闊的遠景而打拼。接受公司外派,我必須在內地幾個城市游移。北京、上海、廣州、南京、成都……輪轉於公司每個據點。我和舒怡是在成都往北京的班機上遇到的。剛結束業務考察的我,被公司指定在北京待下來。而舒怡是回老家探望父母,結束轉職之間難得的長假,往北京繼續工作。她大學念的是建築,畢業後跟著教授做研究,多年的專案終於告一段落,教授推薦她去建設公司,擔任總裁特別助理。從雙流機場起飛之後,到達平穩的高度,我跟服務員多要一包花生米,坐在隔鄰的她聽到我口音,用四川話跟我說:「剛剛我還以為你是台灣人,聽你講四川話,才知道你是老鄉!」「你對了。哦,不,妳錯了!」一時之間,我多少有點迷亂:「呃,怎麼說呢?雖然我是在台灣出生、長大的,不過我的父親的確是從四川移居到台灣!」從此,我們開心地交談。她知道我已婚;我知道她有個從大一就開始交往的男友,是她的學長。素昧平生,照理講不到太深的話題,但我們聊得很投緣。涉及感情的關鍵字是她問我:「大嫂放心你嗎?台灣太太不是很擔心丈夫到內地包二奶?」我不想騙她,卻也不知道該如何用三言兩語交代,我跟妻子靜娟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,猶豫了幾秒鐘,她先致歉:「抱歉,我不應該問這種問題!」反而卸下我的武裝,從頭到尾、一五一十,跟她說了我在婚姻中的處境。舒怡是個十分特別的女孩。她很喜歡笑,但也容易哭。最令人疼惜的是,她哭哭笑笑的神情。我第一次跟別人描述我和妻子之間的關係,從不知道像我這樣貧瘠到乏善可陳的生活,對她而言可以是如此生動有趣。〔7之3〕倦鳥不能歸的巢我跟靜娟之間的感情問題,就跟所有的夫妻一樣吧,結婚久了,就變成家人。激情少了,熱情淡了,感情沉入很深的心底,不表不白。當「責任」這個演員搶著上婚姻的舞台當主角,「愛」就自動退到幕後去了。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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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於是,彼此都懷疑繼續在一起,還有真正的樂趣可言。男人在婚姻中,至少還有工作和社交可以麻痺自己,對婚姻的理解與知覺相對地變少,女人把婚姻看得重,質疑也比較多。靜娟是個新時代的女人,除了工作、家庭之外,熱中於瑜珈和禪修。她不但有想法、也有做法。在最想挽回彼此熱情的時候,靜娟曾要求我放下工作,跟她去旅行。我總覺得她的想法不切實際,於是她自己去了一趟印度,回來之後,她決定和我分房睡了。一個周末傍晚,我剛打球回到家,靜娟坐在餐廳等我,但不像一般妻子準備好飯菜,等候顧著自己玩樂的丈夫,在倦鳥歸巢之後共進晚餐,而是在乾淨整潔的餐桌上提出離婚的請求。老實說,我很震驚,卻不是全然地意外。靜娟對婚姻生活品質的不滿,已經不是一朝一夕,只是我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走到她所能容忍的極限。當下浮現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孩子怎麼辦?事後想到這裡,我感到愧疚。原來,我對她的關心程度,遠不如對孩子。我們有個正值青少年時期的兒子,靜娟刻意栽培他進中學私校,住在宿舍裡,雙週才會回家一趟,若他知道父母親即將分開,他會怎麼想?顯然,靜娟對這些細節,都有妥善安排規劃。她建議我們在兒子上大學之前,暫時對他隱瞞離婚的消息,她先搬出去住,雙週週末還是會回來陪伴孩子。「反正你也不常在家。」她說。這句話,成了我們夫妻情淡緣滅的最後宣言。她說的沒錯,我毫無反駁的餘地。放了這段婚姻,還給她的究竟是更多自由、還是寂寞,已經不是我能主張的了。但我仍做垂死的掙扎,要求先分居,等兒子長大一點,彼此也都冷靜了,再辦離婚手續。雙方很快在這點意見上達成共識,只為了證明在此之前,彼此都沒有其他對象,婚姻的結束,絕非第三者介入,而是各自對未來有了不同的追求。待續!本來計畫分七天貼出,但讀友急著想看後續,為答謝讀友支持及愛護,今日貼出兩段,明天進入高潮,敬請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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