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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食凍麵 原文出處: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stonemanwin/27497297
(10)誰跟你鬧著玩 作者︰食凍麵(Stoneman) 「是小胖先用書本打我的。」我說。 「小胖，有沒有這回事？」蕾姐問她兒子。 「那是遊戲啊。」小胖捏造事實地說，「剛才我跟姐姐玩遊戲，說好了誰輸就要接受懲罰；後來她輸了，我用書本輕輕打了她一下，她卻不服輸，說我作弊，然後就拿雞毛撢子打我了。」 「你哪是輕輕打？小孩子不要撒謊喔！」我激動地說。 「我沒有撒謊。」小胖臨危不亂地向他媽媽展示手腳上被雞毛撢子打過的疤痕，「姐姐剛才發了瘋似的拚命打我。」 「妳有沒有用雞毛撢子打我兒子？」蕾姐質問我。 「有，但是……」我說。 「不要但是。」蕾姐打斷了我，「打人就是不對，這個兒子連我自己也捨不得打，妳憑什麼打他？」 「他剛才一直拿書本打我的頭，還呼我巴掌。」我說。 「是嗎？我怎麼沒看到妳頭上有被打過的痕跡？我兒子身上的疤痕可是鐵一般的事實喔。」蕾姐指著我鼻子說，「不要再狡辯！妳現在馬上跟我兒子道歉！」 「我沒有狡辯，是小胖先欺負我的。」我氣憤地說。 「蕾姐，對不起，這中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。」漢海從人群中走了過來，站在我前面向蕾姐賠不是。 「不關你的事。」蕾姐說，「做錯事的是你女朋友，一人做事一人當，該道歉的是她，不是你。」 漢海靠近我耳邊，低聲問我︰「妳這次的禍也闖太大了吧？」 「小胖剛才一直打我耶。」我低聲回他。 「小胖應該只是跟妳鬧著玩而已吧？」漢海問。 「鬧著玩？」我嗤之以鼻，一股悶氣卡在喉嚨。 這三個字，讓我想起過去那段無助的童年。 十二年前，小惠雅八歲。 小惠雅的爺爺剛過世，把98%遺產分給了小惠雅的爸爸，這使得其他親戚很不高興。 小惠雅的缺氧事件，是這筆遺產的重要功臣；因為當年眾人把小惠雅送進醫院的時候，雅媽堅持要告信業和玉郎，但雅爸為了家族的面子，最後選擇了息事寧人，不但不提告，也不索取任何賠償。 由於雅爸的「大方」，使得石爺爺一直對雅爸和小惠雅感到很瘣疚，所以在石爺爺臨終的時候，把98%遺產分給了雅爸。 但對於其他親戚來說，沒有分到錢，就不會有好臉色；小惠雅成長期間所經歷的發展障礙，不但沒有獲得親戚們的同情，反而變成了他們嚼舌根時的話柄。 每當這些親戚跟小惠雅一家人餐聚時，他們總會有意無意地對小惠雅的爸爸冷嘲熱諷一番，雅爸總是不坑聲的照單全收，或只是一笑置之。 而這些冷血的大人們，看到雅爸好欺負，並沒有因此放下屠刀，而是變本加厲地把氣發洩在小惠雅身上，以滿足他們嗜血的個性以及口舌之快。 「她是個傻子，不要跟她玩。」趁雅爸在跟長輩敬酒，不遠處的大嬸直接指著小惠雅的鼻子，對自己的兒子說。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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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 小惠雅聽在耳裡，滿臉通紅，但礙於對方是大人，所以她不敢回嘴。 當時的小惠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，她只是乖乖的坐在桌子前吃飯，沒有貪玩，沒有胡鬧，也沒有干擾大人們的對話，卻無辜被冠上傻子的罪名。 「認住她的樣子，她腦袋有問題。」大嬸看小惠雅一臉難堪，並沒有因此收手，而是加重語氣，再次強調。 大嬸的兒子對小惠雅笑了笑，是一種瞧不起人的嘲笑，佐以一個輕蔑的眼神，來自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孩的臉上。 小惠雅受辱的表情，成了大嬸的飯後甜點，也成了家族裡其他叔伯分不到遺產的解悶點心。 家族裡沒有人為小惠雅出頭，他們可能是不好意思插手，也可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，暗爽在心裡；但最可悲的是，身為小惠雅最親的爸爸，卻也選擇了置身事外，以沉默應萬變。 小惠雅轉頭瞄了瞄雅爸，雅爸卻沒有看她一眼；在這個最需要親人挺身而出的克難處境裡，她找不到救星，她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救生圈。 大嬸的聲音明明不小，你是真的沒聽到，還是假裝沒聽到？ 是因為你有聽覺上的障礙，還是因為你不想跟親戚衝突，讓大家都好做人？ 同樣的情況，同樣的侮辱，同樣的欺負，出現在每一次家族聚餐時，只是每次奚落的內容稍有不同而已。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，小惠雅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。 「怎麼了？」雅爸俯視著小惠雅，語氣冷漠。 雅爸是個傳統的大男人，沒有受過任何親子訓練，即使他很心疼女兒，他還是不會展現出自己的熱情，這也是為什麼他和孩子之間永遠有一道隔閡。 「今天晚上大嬸一直說我是智障，下次我可以罵回去嗎？」小惠雅無奈又氣憤地問雅爸。 「當然不行，她是妳的長輩，妳要尊重她，不可以目無尊長。」雅爸威嚴地說。 「可是她每次都會罵我是傻子，罵我是智障。」小惠雅擦了擦眼淚，難過地說。 「小孩子受一點委屈有什麼關係？忍一忍就過去啦。」雅爸說。 「爸爸……」 「嗯？」 「下次你可不可以替我出頭？」小惠雅勇敢地說出心裡的渴望。 「……」雅爸沒有正面回答小惠雅的問題，只是像馴狗一樣摸著小惠雅的頭顱，「乖，大嬸跟妳鬧著玩而已，不要放在心裡喔。」 雖然說「做人要認命」，但在我的內心深處，還是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跟我爸不一樣，能夠適時的為我挺身而出，而不是適時的委屈求存，長他人志氣。 「小胖剛才不是跟我鬧著玩，他是已經把我當成一件發洩的玩具了。」我對漢海說，「他一直用書本打我的頭，我是人，我不是玩具啊！」 「死小孩。」漢海聽完我的描述後，跟我同仇敵愾起來。 「喂！你們兩個窸窸窣窣的，在講什麼悄悄話？」蕾姐道，「不要浪費我的時間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，到底要不要道歉？」 「不要！」漢海和我轉頭，異口同聲地回答。 「石惠雅，我挺妳！千萬不要道歉！」此時，後方突然傳來一把激昂的聲音。 眾人轉頭一看，說話者是睡眼惺忪的方士麟。他剛才一直躲在教師休息室隔壁的小房間睡午覺，現在顯然是剛睡醒。 「就算要道歉，也應該是小胖這個頑皮鬼先道歉，而不是妳先。」方士麟說，「順序不要弄錯了！」 (待續) 推薦朋友來看 你像暖流，總在重要關頭給我溫暖和支持。 他像冷鋒，不管環境多惡劣也要挺我前進。 食凍麵的純愛類小說︰《聽說愛情離開過》 (不完美女生×完美帥哥的危險愛情故事。食凍麵出道第五週年紀念作！) 《愛情幸福籤》 (在幸福離我遠去前，請給我一個機會，收下這「愛情幸福籤」。已出版) 《台大愛情故事》 (回憶與體溫是毛線，織出了十年感情債，他放不下，我扯不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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